GD 第十章 所謂人類（下）

第十章　所謂人類  （下）

「我說......」雷突然停住了，他不知道為何這麼輕易就把這很少提起的事情說出口，微微皺眉，是因為......同病相憐嗎？

「你是複製人？」鯨似乎很大聲的吼出，不過因為獸化所耗費的體力遠比任何想像都還要來的多，此句話有氣無力，恐怕現在鯨想要殺死一隻螞蟻都很困難吧。

雷看著她，然後緩緩、堅定的點頭，這是無法抹滅的事實，而且他也接受了。

「你不恨嗎？」鯨問，她已經平靜下來了，說出的這句話聲音很微弱，但是在這大又靜的禁閉病房內，音量夠了。

雷的身形震了一下，表情由痛苦傳為無奈，甚至露出一點笑容的搖頭，恨又如何？恨也沒辦法做任何事阿，所以要恨什麼呢？還不如把剩餘的時間用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不是更好嗎？

禁閉病房中，有了短暫的沉默，兩人都在細細咀嚼著心中那份難以捉摸的心情。

「鯨......」「雷......」兩人同時開口打破這個靜謐，相視一眼，鯨讓雷先說話。

「妳為什麼打撈司麗涅爾號？」看著鯨不解的眼神，雷只好補充道「就是那艄沉船。」

「因為上面載的，是有關於我的身世。」鯨嘴角扯動一下，想笑卻笑不出來，「那艄船所載的貨品，雖然用珍奇珠寶掩蓋住，其實運載的，是有關於”獸人”的製造方法，我打撈的就是那些資料。」

「獸人？」雷驚訝的看著鯨，「就是......」

「對，我是第一代獸人，唯一存活的一隻。」鯨像是看著雷，又好像透過他在看著什麼，「雖然調整者、強化人陸續出現了，但還是不能滿足人類，有一批人主張要回歸自然，要學習野獸的能力，於是”獸人”的製造就在暗地中進行了。

第一代的獸人唯獨只有我存活，出生的樣子跟一般人無異，只有在精神獸到刺激時，才會獸化。

因此我的幼年是在一堆試驗中成長的，他們要大量精準的數據好製造下一批獸人，更完美更具力量的獸人。」鯨緩緩把獸化的手抬進視線，毛髮逐漸消失，漸漸恢復為正常的手。

雷無法出聲，調整者的製造何嘗不是這樣？複製人也是，都是在失敗中堆積出來的，而所謂一個失敗，通常都是指好幾千條微不足道的生命。

「長官！發生什麼事了嗎？」外面的衛兵大喊，雷進去之後那麼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聲音，也難怪他們開始擔心，雷是不是一進去禁閉病房之後，就被那頭怪物幹掉了？不過其實是禁閉病房有良好的隔音系統。

「我沒事！」雷大喊，免得外面的衛兵衝進來，然後就開始亂槍掃射，「你繼續說吧。」雷望向鯨。

「爾後，一年一批，獸人的開發越來越順利，但是存活下來的手足們雖然互相扶持而活，卻依然一個接著一個，在慘無人道的實驗中喪命！」鯨的聲音中有明顯的哭音，「最後一批獸人，是第四代，全身上下看起來就跟一般人一樣，不過他們更進化，不但不會獸化，野獸的能力在他們身上更顯的完美。

可惜最後，實驗室的存在被發現了，為了要滅絕證據，他們開始進行屠殺！面對瘦弱的我們，他們出動大批私人軍警，手足們一個接著一個倒臥在血泊之中！那些研究員、軍警，帶著狂妄的笑容，那種支配一切的笑容虐殺我們！

面對獸化反抗的手足，送我們兩個字”怪物”！也不想想這些怪物是由誰製造出來的！誰才是真正的”怪物”！」鯨再度獸化的手，握緊拳頭往地板槌，地板瞬間裂出一大口子，獸化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