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 第九章 所謂人類（上）

第九章      所謂人類  （上）

雷挑眉冷冷的看著在場的人，雖然他心中也有些微害怕，但雷的心理掠過鯨顫抖的樣子，即使在害怕，還是放心不下。況且，剛剛他也有看到，就算身形已經變成那樣，鯨還是想要克制住自己，壓制自己已經獸化的手啊！

其他人迴避著雷的視線，長官都這麼說了，誰敢違抗命令？

「請小心。」其中一名衛兵對他行個軍禮，便進入機房室待命。

雷微微頷首，向旁邊的衛兵要了手電筒之後，便在眾所注目之下，依序穿越那三道門，消失在眾人面前。

眼前真的是一片黑暗，強大的壓力向他襲來，那是一種，被野獸暗中盯上的恐懼。雷有些顫抖的打開手中的手電筒，卻被一掌拍開！下一秒，便被撲倒在地，撞個眼冒金星。

「唔，鯨，是我，我是雷。」忍著頭暈，伸手向前，摸到了鯨的額頭，那一半頭髮一半摸起來像似絲綢的毛，在手中留下難以言諭的觸感。

「嗚！」野獸的低鳴警告聲，讓雷嚇了一跳。

「別怕，我不會傷害妳。」雷害怕的再度碰到鯨的額頭，想令她安分下來，另一隻手卻緩緩移向腰間的配槍。

「你......你是......」伴隨著野獸濃濁的喘息，鯨困難的吐出幾個字，「克魯澤？」這個名字讓雷震驚到無法反應！

這名少女認識克魯澤？怎麼可能！雷當下一個翻身，將鯨壓制住，拔起配槍瞄準鯨的頭！鯨獸化的那隻手反應更快！一抹黑影從雷的眼前晃過，隨著一陣風和手上強烈震盪，他的配槍瞬間變成三塊，前面兩塊掉落至地板，發出匡噹聲，令雷心中恐懼更大！

一陣冷風撲面，鯨獸化的黑爪已經抵住雷的喉嚨，那尖銳的爪子邊緣令雷吞嚥的動作倍感困難，似乎隨著喉結的上下，那黑爪就能劃破他脆弱的脖子。冷汗從雷的臉頰滑落，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卻是第一次如此赤裸裸的面對死亡。

「雷。」鯨頓了頓，一方面喘息著，一方面像是在考慮要如何處理雷，半响，鯨像是累攤了般，爪子離開雷的喉嚨，也讓雷鬆了一口氣。

「雷，你這種時候進來幹嘛？」鯨可不信行事謹慎的雷會亂來，同時也推推雷，示意雷移開這令人尷尬的姿勢。

「呃。」雷臉頰一熱，趕緊離開鯨，就站在一旁，藉著掉落一旁但還是有開的手電筒，那點微弱的光芒看著往後退去的鯨，鯨讓自己靠著牆，好讓上半身立起，她已經漸漸恢復原樣了。

「我......」其實雷也沒想清楚就衝進來，他很少如此衝動行事的。

「你想問我什麼？我的來歷？我的目的？還是為何我會變成這樣？」鯨慘笑道。

雷只是沉默的站在那裡，鯨的苦笑不知為何也讓他感到一絲苦楚，那是他深埋的一段揮之不去的過去，黑暗的牢房，與無助哭泣的自己。

「為什麼不說話？害怕阿！就跟你們剛剛所表露的一樣！尖叫阿！發抖阿！指著我大喊怪物阿！！」鯨越說越激動，自暴自棄的指著自己，「把我送去做實驗阿！我只是個怪物！我是怪物！！你懂嗎？說話阿！」鯨哭了，圓滾的眼淚滑落略顯狼狽的臉頰，掉進衣領，劇烈的喘息中夾帶著野獸哀鳴。

「我懂。」雷的拳頭握的死緊，指甲深深刺進掌心，鯨就像過去的自己，充滿了悲憤。

「你懂什麼！」鯨怒瞪著他，兩手向後抵著牆，兩腳微彎，似乎隨時會撲向他。

「我懂，」雷沒有絲毫的後退，卻也撇過頭去，悲痛艱難的說出，「因為我有跟你相似的過去，我......我是複製人。」

「什麼？」鯨憤怒的情緒立刻被驚訝所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