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
「吶,幫我殺掉那個人類吧?」
黑暗的街,顫抖的家用機械,顫抖哭泣的人類。
「不用怕,人類定下來的那三戒我已經幫你刪去了唷。」
如惡魔般的言詞回盪在空氣中,伴隨著幾聲低笑。
「你不是恨嗎?他可是把你三個兄弟拿去報廢的人啊!」普通的家用少年邊說邊從暗處走出,獰笑著把手中的刀遞給家用機械:「動手吧。」
「嗚……嗚啊啊啊——!」家用機械顫抖著接過刀之後,本來發抖的身軀不抖了,瞪大著眼,表情猙獰的一刀一刀砍著眼前的人類,曾經是他的主人的人類。
「哈哈哈哈——!」普通的家用少年暢快的笑,然後作出一般家用少年做不到的動作;利用不寬的街道,踏著牆壁在兩棟大樓間跳躍,躍至大樓頂端,大笑著看著那名殺了自己主人而發狂,四處亂砍人的家用機械。
「一名非正規品暴動!座標x7684,y5841,C商店區!」艾莉亞的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並且回報情況:「是家用機械。」
「又是家用機械。」傑洛嘆氣說。
又是?
「這次我去就可以了!」艾克塞爾興致勃勃的踏上傳送器,「帕蕾朵,快點傳送啦!很慢……」話還沒說完,馬上被傳送走。
「喂喂,我都還沒下令出擊呢。」席格那斯無奈的說。
「艾克斯,你跟小鬼去就好。」傑洛頭枕著雙手,返身準備離去。
「咦?你不去啊?」艾克斯站在傳送器上,詫異的問。艾莉亞開始做傳送倒數。
「只是家用機械,小鬼一個也能應付來的,你去只是要看住小鬼。」傑洛背對著他揮揮手,離去。
「沒有人聽我說話啊……」席格那斯無奈的說。
「還不是你平常混的太兇了。」艾莉亞毫不留情的重創席格那斯。
「非正規你在哪裡啊?」艾克塞爾在街道上竄來竄去高喊。
「像你這樣亂吼亂叫,人家早就跑遠了。」艾克斯歎氣,「話說最近這裡暴動很頻繁啊?」
『呐,是啊,這個月已經是第十二起了。』艾莉亞的聲音從耳部機件傳來。
「總覺得很奇怪……」艾克斯皺眉,突然瞄到一道影子,「艾克塞爾!」
「我知道!」發動背上的噴射器,艾克塞爾一個流利的轉身,閃過突然撲來的人影,那人影控制不住速度,一頭撞進一旁的便利商店中,玻璃、瓦礫碎片四濺,煙霧瀰漫。
「各位請往這邊跑!」艾克斯趕緊疏散慌亂的人群,以避免有更多人受傷。
「終於現身啦?非.正.規。」艾克塞爾往人影跌過去的方向衝去,一邊舉起雙槍射擊。
那人影左躲右閃的,快的不像話,似乎艾克塞爾的子彈全對他沒用;不過他也找不到時機攻擊身在彈幕之後的艾克塞爾,不禁怒吼道:「你這個人類的走狗!」
「很抱歉——」艾克塞爾已經衝到他的面前,「大家說我比較像刺猬。」
艾克塞爾笑道,然後按下那抵在家用機械頭上與胸口的雙槍的板機。
油花四濺,家用機械就這樣報廢了。艾克塞爾落地,對著趕來的艾克斯比V字。然後與艾克斯一同回收這台家用機械。
無人注意便利商店對面的頂樓,那名誘惑家用機械犯罪的普通的家用少年,看著被傳送走的艾克斯和艾克塞爾,撇撇嘴道:「我還以為可以多撐一下呢,真無趣。」語畢,由大樓的另一頭躍下,消失在夜空之中。
「回來了——家用機械的非正規品一點看頭也沒有嘛!」艾克塞爾一回來就是抱怨連篇。他總是希望遇到更強大的敵人,好讓他打一場轟轟烈烈,屬於男人的戰鬥!
「哼,我說要陪你打你又不要。」傑洛一面喝著咖啡口味的機油,一面在鍵盤上敲字。
「咧!誰要跟你打?下手都不知輕重的。」艾克塞爾對著傑洛扮鬼臉,不過傑洛完全不理他,讓他討了個無趣。
「傑洛,你在幹嘛?」剛保養完的艾克斯走進辦公室,好奇的問,很久沒有看過如此認真龜在電腦前的傑洛了。
傑洛並沒有回應艾克斯,只拿起一片拇指大的光碟說:「走,找艾莉亞去。」
「啥?」艾克斯就這樣被傑洛拖走了。
「等一下,我也要聽。」艾克塞爾急忙跟上。
三名機器警察就這樣晃到傳送室,他們的領航員都還在崗位上值勤著。傑洛一走進來,蕾亞便慌慌張張的以為自己哪裡做不好,做出許多詭異的動作;不過傑洛似乎像習慣艾克斯一樣,習慣了蕾亞常常冒出來的怪動作,雖然他還滿希望蕾亞做一次完整的檢查啦!要是任務出一半蕾亞突然當機就不太好了……
「艾莉亞。」傑洛無視蕾亞,直接從她身邊走過,然後將那片光碟交給艾莉亞。
「這是什麼?」艾莉亞一邊問,一邊把光碟塞進機械中。不過傑洛沒有回答她,只是指指螢幕。
若大的螢幕立刻被光碟裡的資料塞滿,都是最近一個月的非正規暴動紀錄;地點、城市地圖、非正規品的照片等。艾莉亞不懂為何傑洛要給她看這個,因為這些資料她都有。皺了皺眉,艾莉亞一一調出檔案來看,發現傑洛只有拿C區的紀錄出來。
「唉,你到底想說什麼?」艾莉亞無奈的轉頭問傑洛。
「我懷疑一件事情,想要調查看看,給我這些非正規品的影像紀錄,最好附加聲音檔。」傑洛雙手抱胸。
「幹嘛要看?不是解決掉非正規就好了嗎?」艾克塞爾頭枕著手臂,嘟嘴問。
「你發現了什麼嗎?」艾克斯問。
「目前還不確定,所以我才需要影像檔跟聲音檔。」傑洛直直揪著艾莉亞,像是在說「妳不給我,我就自己拿」。
「……知道了,有任何發現要通知我。」艾莉亞嘆了口氣,將傑洛要的資料調出,並灌進光碟裡面。
「我也要通知吧?」席格那斯在一旁指著自己。
「通知你又沒用。」艾克塞爾轉過來吐槽他,席格那斯瞬間石化。
「拿去。」艾莉亞將光碟抽出,交給傑洛。
「謝了。」傑洛晃了晃手中的光碟,「你們兩個要看的話跟上來。」
艾克斯跟艾克塞爾自然是非常好奇傑洛到底發現了些什麼,立刻跟了上去,三人走回辦公室之後,傑洛立刻把光碟塞進電腦裡面,用快轉看了起來。
「等一下!傑洛你放那麼快我們要看什麼?」艾克塞爾不習慣,立刻提出抗議。
「你要習慣,傑洛不會放慢速度的,這樣最省時。」艾克斯眼睛沒有離開螢幕,代替傑洛回答。
「這點速度就跟不上啦?」傑洛反譏他。
「呿!怎麼可能,我看的一清二楚呢。」艾克塞爾不服輸的說。
艾克斯壓著傑洛右肩,艾克塞爾壓著傑洛左肩,三名機器警察就這樣看著四十幾個影像檔看了好幾個小時,艾克塞爾還呵欠連連,依然看不出傑洛發現些什麼。過了五個小時之後,艾克塞爾終於受不了了。
「吼!你到底發現什麼啦!不要這樣賣關子啦!」艾克塞爾不耐煩的跺腳。
「你看。」傑洛把好幾個暫停的影像檔列在螢幕上,指著人影說。
「……不就是十年前出產的舊型家用少年?我記得好像是A458版的。」艾克斯思考之後說,「那又如何?到處都有。」
「那麼我們看的這四十幾個檔,四十幾隻非正規品在非正規化的時候,都有跟同一型家用少年講過話,代表著什麼?」傑洛打開一瓶咖啡口味的機油來喝,「四十幾個都有,這可別跟我說是巧合。」
「同一人嗎?」艾克塞爾搶過傑洛的鍵盤,將影片檔一一翻來看。
「……不知道。」畢竟同一廠出來的機械人都會長的一樣啊!傑洛心想,我的隊裡面就有一半長的一樣,只能從微小不同去區別。
「同一個人。」艾克斯很肯定的點頭。
「你怎麼知道的?好利害!」艾克塞爾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艾克斯。
「直覺!」艾克斯很自然的說出這個答案,「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哈……沒有。」艾克塞爾立刻迴避艾克斯的視線。
「所以說,知道所有的關鍵點在那個家用少年身上之後……再來呢?」艾克斯偏頭想,這四十幾個人可是沒有共通點的啊,只是都在C區活動而已。
「把他找出來,不然之後還是會有一堆小任務。」傑洛一口喝光咖啡口味的機油,往後丟,咚一聲,空心進垃圾桶。
「怎麼找?」艾克塞爾接問。不過這個問題讓傑洛沉默下來了。
「看看C區有那一型的家用少年多少隻,再個別跟蹤?」艾克斯思考著問。
「不。」傑洛一口回絕艾克斯的提議,那樣太累又太沒有效率,「我想……」
「不愧是傑洛,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艾克塞爾彈指,充滿期待的問。
「找艾莉亞好了。」語閉,傑洛將光碟從電腦裡面拔出來,快步走到門口,「怎麼?不跟上?」
「哈……沒事……」艾克塞爾嘴角抽畜,是自己的期望太高嗎?轉頭看看艾克斯,發現艾克斯也在苦笑著。
三名機械警察又這樣晃到傳送室去,很訝異的看著席格那斯抱著一堆資料在看,而不是拿來摺紙?這是怎麼回事?明天會下雨嗎?不過席格那斯不是重點,傑洛多瞄了幾眼之後便直接走向艾莉亞,然後感到背後刺刺的;因為蕾亞含著淚水看著他的背影,腦袋裡面想的是被傑洛拋棄的畫面。艾克斯跟艾克塞爾則是直喊「明天一定會下雨!」「席格那斯你要不要去找一下道格拉斯?」如此關心他。
他們的領航員們正準備接替,所以艾莉亞拿起傑洛遞來的光碟之後,起身走至隔壁的簡報室去。大呼小叫的兩人也趕緊跟上,不過沒想到席格那斯也跟過來了。
「咦?你跟來幹嘛?」艾克塞爾指著他問。
「我也想聽不行嗎?好歹我也是你們的上司耶。」席格那斯擺出嚴肅的臉,「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沒事。」艾克塞爾抓抓頭,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簡報室是一個半圓形空間,裡面只有三台電腦擺在門口的位置,電腦後面整片半圓就是可以看簡報的地方。艾莉亞打開電腦,卻發現裡面都是遊戲。
「艾克塞爾!」艾莉亞狠狠的瞪著艾克塞爾。
「是帕蕾朵叫我灌的唷。」艾克塞爾不敢看艾莉亞的眼睛,撇頭遠目,頭枕手臂,吹著口哨。
「艾莉亞,拜託三國傳那個不要刪掉,我要征服中國了。」帕蕾朵探頭喊。
「征服個頭啦!」艾莉亞生氣了。
「好了啦,看個東西而已,用不到那麼大空間的,開始吧?」艾克斯趕緊打圓場。
艾莉亞才冷哼著把光碟塞進電腦,邊叫出檔案邊問傑洛:「你發現了什麼?」
「你開我新建的照片檔,」傑洛雙手抱胸,看著電腦後面的那面牆,「把所有照片點出來。」
那半圓牆上立刻布滿大大小小照片的影像,有的是黑影、有的是很清楚的少年影像。
「最近C區暴動實在是太頻繁了,而且回收回來的非正規品四十幾個在非正規化之前都有與這名少年接觸過,妳覺得?」傑洛把所得的資訊重複說給艾莉亞聽。
「教唆犯罪,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呢。」席格那斯突地的插嘴。
「要確認這些照片的少年是不是同一個才行。」艾莉亞直覺性忽略席格那斯,「如果是的話那就麻煩了。」
「是同一個。」席格那斯再度插嘴,這次終於大家都看著他了。
「不要跟我說是直覺喔!」艾克塞爾警告他,不過被艾克斯瞪了一眼。
「他的左臉有一道小裂痕,而且右手比左手略長一點,艾莉亞比較看看就知道了」席格那斯翻動手裡的資料說。
艾莉亞手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過沒多久便說:「確認無誤,這些照片的家用少年確實是同一個。」
「看不出來耶,總監。」艾克塞爾吹了吹口哨。
「沒想到你還有點用處。」艾克斯感動的擦眼淚。
「什麼嘛。」席格那斯不爽,「反正現在就是要把那名少年找出來就是了。」
「怎找?」傑洛問,要是席格那斯敢說出怪答案,他可能會開扁。
「簡單啊,這四十幾名非正規品都是生活在C區,或是在C區的時候非正規化的,而且身邊一定有人類,他們的主人。」席格那斯說到這邊的時候故意停下來,看看大家的反應。
「快說!」大家難得的合音。
「好啦好啦,很兇耶。」席格那斯自討無趣的抓抓頭,「先讓艾克塞爾變成一般家用少年,不用同型號的也沒關係,去打聽那名少年的消息,可行的話就從這邊下手搜索去抓;不行的話,就跟人類警察配合,當成誘餌把那名少年釣出來。」
席格那斯一說完,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艾莉亞跟傑洛。讓席格那斯遭到不小打擊,喂喂,他才是推理跟決策的人吧,為什麼要問分析跟戰鬥狂?艾莉亞也把視線往傑洛身上靠,於是變成大家都在看思考中的傑洛了。
「……不能讓艾克塞爾變成人類的樣子,帶上我們隊裡的人嗎?畢竟是要保護人類,又讓人類涉險?」傑洛提出一個更令人驚訝的提議。
「咦?不讓艾克塞爾直接去收集資料就好?」席格那斯疑惑道,這方法是最保險的不是嗎?
「我不想浪費時間。」傑洛回他。
「屁啦!我又不能變成人類,搞笑唷?」艾克塞爾立刻抗議。
「還有帕蕾朵啊!」艾克斯笑著說:「可以請帕蕾朵開發人型樣DNA就行了。」
「那要花很多時間吧?」艾克塞爾撇撇嘴。
「你小看我?」帕蕾朵聽到自己的名字而注意這邊,卻聽到艾克塞爾的挑釁,一整個不爽。
「不然妳說妳要多久時間才可以開發完啊?」艾克塞爾斜眼瞄,一附看不起的樣子。
「臭刺猬!我一個禮拜就開發給你!不管做出來的人多難看你都不能不用!」帕蕾朵下了挑戰書了!
「妳做的出來我就用!」艾克塞爾也不甘示弱的回譏。
小倆口互瞪的視線中央開始有小型火花出現,眾人汗笑。
「不過還差一個可以配合的機械人……」艾莉亞提醒大家道。
「讓艾克斯穿上搬運機械人的裝甲如何?反正艾克斯比較小隻。」席格那斯兩眼放光。
「不需要,我穿成一般型家用機械就可以了。」艾克斯汗笑著拒絕。
「既然這個計畫是總監您想出來的,就麻煩你提出完整的作戰計畫嘍!」艾莉亞笑道。
「呃……」這就是給自己添麻煩嗎?席格那斯忍不住嘆氣。
***
傑洛和艾克斯並肩走在總部的走道上;由於聽說帕蕾朵已經將晶片開發完畢了,所以他們要一同去簡報室開作戰會議;兩名機器警察一面討論著之前誘餌作戰的經驗,一面走著,突然聽到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不——!」尾音拖的非常長,是艾克塞爾的聲音?
兩人互看了一眼,立刻啟用衝刺功能往聲音的來源衝去,沒想到傳來的地方就是簡報室,傑洛一腳把門踹開然後後退,艾克斯轉換手砲立刻補位,結果並沒有所謂的入侵者之類的人,只有領航員三人、總監,跟敗倒在地上的艾克塞爾,氣氛還有點怪異。
「幹麻慘叫啊?」艾克斯收起手砲走進來,傑洛也跟著進來。
「我花了五天研究完畢的晶片艾克塞爾不用啦!」帕蕾朵氣鼓鼓的說。
「誰要用啊!」艾克塞爾抬起頭來大吼,一附快哭的樣子。
然後蕾亞、艾莉亞、席格那斯都在憋笑。這情況讓艾克斯和傑洛非常不解,開發完了不錯啊!怎麼氣氛怪成這樣?互看了一眼,由艾克斯發問:
「開發完了就用啊!怎麼不用?」艾克斯拍拍蹲去角落玩小車車的艾克塞爾。
「你自己用……」艾克塞爾悶悶的說。
「我哪能用。」又沒有那種功能,艾克斯嘆氣,轉過頭問帕蕾朵:「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讓艾克塞爾排斥成這樣?」
語畢,蕾亞、艾莉亞忍不住笑了出來,席格那斯更誇張,笑到不斷捶牆壁。帕蕾朵一臉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也不多說,直接按下電腦的某一鍵,半圓牆上立刻顯現一名大嬸樣的婦人。
「噗哈哈哈!」艾克斯也忍不住笑出來了,傑洛則是把頭撇過不斷顫抖。
「連你都笑我!」艾克塞爾更加鬧彆扭了。
「沒有啦,是說這樣對方就認不出來了噗呵呵……」艾克斯又忍不住笑出口。
「很適合你。」傑洛顫抖的說出這句話,讓席格那斯笑到剎氣,艾莉亞抱肚子,蕾亞兩手摀住嘴巴抖到快當機。
「哪裡適合了!我絕對不用,絕對、絕絕對對不用!」艾克塞爾怒吼。
「不用可以啊,照約定把這箱裁縫針吞下肚。」帕蕾朵指指電腦旁不起眼的箱子。
「呃!」艾克塞爾臉色變的很難看,二擇一的難題啊!
「我用就是了……」倔強的少年屈服了,他站起來走向帕蕾朵,然後接過那塊晶片,乖乖裝上。
為什麼艾克塞爾不把晶片弄壞就好了呢?他以前做過這種事情,後來帕蕾朵在開發他的晶片的時候,都會事先備分三箱,所以捏爆一個晶片還有千千萬萬個晶片,還不如乾脆認命。
「再來是艾克斯的外裝甲。」終於稍微停歇笑意的艾莉亞把一個箱子推過來,「快點換裝吧。」
只見艾克斯顫抖的拿起外頭盔裝甲,除了假髮之外,還多了一對……貓耳?
這什麼鬼啊!
不過這下換艾克塞爾可樂了,原來不只他被惡搞啊?有人陪他真是太好了!不知道艾克斯穿上這裝甲之後會變的如何?艾克塞爾立刻自告奮勇要幫艾克斯穿上那套外裝甲,本來以為艾克斯穿起來會很好笑的艾克塞爾失望了,眼前俊美的貓耳少年讓在場的人全驚艷啊!加上艾克斯因為害羞所以微紅的臉龐,真的是……很可口。
「咳咳,準備出任務了,各位。」席格那斯的話將大家拉回現實來。
艾克斯和艾克塞爾瞬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總監搞的鬼!兩人心中的怒意開始堆積起來。
「為什麼傑洛不用裝扮?」艾克塞爾不滿的指著傑洛。
發現砲口轉向的傑洛立刻回道:「我又不會變身,也沒有能穿的外裝甲。」他的裝甲其實很厚耶,再加一層會很奇怪的胖,不如艾克斯方便,畢竟艾克斯那身裝甲只能用「嬌小玲瓏」來形容,「而且你們誰後援成績比我高的?」
這句話可言不假,不管是模擬訓練還是實戰,傑洛後援實力無人可抵,至少也比兩人強的多。
「還有搬運機械人的裝甲啊!」艾克塞爾不死心的說。
「哪有人帶搬運機械逛街的。」艾莉亞立刻反駁,「好了啦!準備出動了,去去去。」像趕小雞一樣把大家趕回崗位上的艾莉亞就像一隻母雞。
***
有名普通的家用少年漫步踱在些微熱鬧的C區住宅區,不像是在為主人買東西,而像是一隻狩獵者觀察著眼前一個個懦弱的廢物,那群對他來說該死的人類。在這條街上可以看到有不少家用機械穿插其中,或扛著貨物、或提著購物袋,有主人在旁吆喝或是沒有,忙碌的在夜市之間穿梭。
也不是沒有人類跟機械人很好,像他的眼前就走過一名情人系列的機械人挽著人類的手,幸福的笑著走過;但是……家用少年握一握雙手的拳頭,往他已經注目很久的地方走去,一家餐廳的側巷,只有惡臭、垃圾桶和貓咪的地方,靜靜的等待。
遠處的街道似乎起來不小的騷動,少年看到不少神情興奮的的人類跑過巷口,還不時交頭接耳些什麼。不過家用少年完全不在意,越亂他就越有充足的時間。
此時,餐廳的側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名留著大鬍子的廚師將一名機械人踹進垃圾桶之間,一邊大罵廢物一邊惡狠狠的踹。家用少年走來,舉起他略長的右手,中指部分似乎有某種尖銳突起;從一旁刺進那名機械的脖子裡。
「呸!你在對我的機器人做些什麼?滾!」大鬍子廚師一腳踹過來,但被家用少年輕鬆閃過,還被拉一下腳,頭往後仰的摔倒在地上,呻吟。
「你不恨嗎?」同樣略具沙啞的聲音響起,家用少年一面說一面繞過大鬍子廚師,將餐廳的後門輕輕合起。
「畜生!」大鬍子廚師站起來,滿臉汙漬,「給我站著不許動!」
他一面這樣喊著一面往家用少年撲去,家用少年卻是很流利的閃過,還將大鬍子廚師的手擒住,反轉在他背後,讓他痛的哇哇叫。
「他每天都這樣踹你,每夜每夜,都反覆把你踢進這堆垃圾裡面,你沒有想殺他的念頭嗎?因為自己是機器人所以就這樣對我?」如惡魔般的低語雖然喃喃,卻比主人的聲音跟清晰傳達在機械人的耳裡。
「我……我……我很努力了啊……」機械人抱著頭,縮成一團,以為這樣就能躲開惡魔的誘惑,但他錯了。
「不如殺了他吧?殺了他你就不需要那麼痛苦了不是嗎?」家用少年將一把刀丟到機械人的面前,「殺了他吧,這個人類在未來如果有良心會把你送去廢棄場,讓你餓死,沒有良心的話……你想去二手商店嘗嘗被活生生拔下零件的感覺嗎?」
家用少年將手裡的人放開,「動手吧。」
「唔……我不要被廢棄……」機械人拿起刀子,「所以我……我……殺了你——!」機械人吼叫著高舉刀子,往已經軟腳的大鬍子廚師砍去!
說遲那快,一抹紅色人影從旁邊出現,一腳踹開機械人的手,千鈞一髮救了大鬍子廚師!
「艾克斯!x0257,y0047位置修正,找到那名少年了!」傑洛壓著耳部機件大喊。
「呿,程咬金。」家用少年往巷口跑去,卻被一名貓耳少年擋住去路,相對峙著。
「艾克塞爾快點!」貓耳少年艾克斯大喊。
「這樣很難跑耶!」一名大嬸一邊晃動著她全身贅肉一面抱怨。
「你是不會變回來唷!」艾克斯沒好氣的喊。
家用少年眼見不對,現在傑洛正在制服那名狂暴化的機械人,接下來他會被兩面夾攻!家用少年後退幾步,往艾克斯的方向衝去!艾克斯理所當然的拆下蓋住手砲的外裝甲,對著那名少年射擊!
但那名少年跳起來了!閃過艾克斯的攻擊,藉著餐廳突出的冷氣機跳起來了,然後在這狹小的巷子作快速跳躍,打算往頂樓逃去。艾克斯也瞬間反應,那發砲沒有擊中之後不到一秒,艾克斯也跳起來,追緝那名少年去了。
「嘖,還好我閃的快。」傑洛有點不滿的說,剛剛那發沒有擊中可是直往他的頭來啊!不知道是算計好的還是巧合。傑洛懶的找這名機械人的開關在哪了,於是直接敲擊他的後腦,造成當機性停機。
「傑洛!」變回本來樣子的艾克塞爾從人群中擠出來,「結束了唷……」口氣中有很明顯的失望。
「這隻給你帶回總部,記得叫救護車。」傑洛冷冷的看了大鬍子廚師一眼,交代完艾克塞爾,也趕緊追擊那名危險的家用少年去了。
「大叔我討厭你。」艾克塞爾一面這樣說,一面跟帕蕾朵通訊。
「別跑!」艾克斯對著家用少年的背影喊著,他們好像拍電影一樣在大樓頂樓跳來跳去。
「警察大人明察秋毫啊,我可不是犯罪的那一個。」家用少年一面這樣說,一面躍至下一棟大樓的樓頂。
「不是犯罪的那一個為什麼要跑?」艾克斯舉起手砲,「再跑我就動武了!」
家用少年終於停下來了,在逃離C區之前,背對著艾克斯。艾克斯一面喘氣,一面把砲對準家用少年,然後慢慢走來:「把手放在頭後,轉過來!」
「你沒有困惑過嗎?」家用少年看著大樓底來來去去的人道,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到底我們被製造出來做什麼?」
此話讓艾克斯停下腳步,但砲依然指著那名家用少年,「把雙手放在頭後,轉過來!」
「我們不是被製造出來代替人類的嗎?」少年慢慢將手放置後腦上,「為何人類還要定下三條規範不准我們取代他們?」慢慢轉身。
艾克斯在那名少年的眼中看不到一絲光彩,皆是濁濁的紫,不管艾克斯是否想要回話,那名少年又繼續說下去:「然後仗著那三條規範對我們為所欲為,還讓警察大人你……的手沾滿了同類的血腥……」
「住口!」艾克斯突然大吼,讓少年笑出來。
「你在逃避嗎?警察大人。」少年的語氣眼裡充滿戲謔,自動走向艾克斯,「告訴你也無彷,我帶有一種病毒唷,可以將那三條規範吃盡代謝的病毒。」
「所以你就拿那種病毒殘害其他人嗎?」艾克斯生氣的說:「別動!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要動武了!」
「我只是把三條規範消除而已,怎麼做是那些人的選擇。」少年確實乖乖的停下,瞇眼道:「因為是智慧型機械人才有辦法做選擇唷,是不是要殺人之類的。不過很可惜目前沒有一台受盡人類虐待的機械人不殺人,這不知道是誰的錯唷?」
「不要再說了!」艾克斯表情痛苦,「過來,我帶你去修理。」
「……反正最後還是要把我廢棄掉吧?」少年後退了,直退到大樓邊緣,「就這樣掉下去的我算是自殺吧?這樣我是不是就跟人類一樣有一個完整的生命週期了呢?是不是代表我是一個完整的生命呢?」
「別作傻事!」艾克斯看著那名少年往後仰躺,就要掉下大樓,他趕緊衝刺上前,希望可以挽救一場悲劇。
「上當了。」家用少年保持著四十五度角,變形的右手就要刺入來不及煞車的艾克斯的頸間!
「呃!」一抹紅色人影推開艾克斯,光劍將少年剖成兩半,但少年的右手也確實刺中傑洛的脖子!
艾克斯跌坐在大樓頂端,差一點就掉下去了;但是傑洛卻與那名少年一同落下了!
「殺了那台藍色機械人,再殺了所有的人類!」少年並沒有說完整,他的病毒不只可以消除三條規範,還會讓那名機械人完全聽令於他!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命令過而已。
「誰理你。」傑洛不削的冷哼,一手抓著少年的上身,一手抓著少年的下身大喊:「艾克塞爾!」
「在這呢!」大樓某樓層的窗戶被打開,艾克塞爾啟動飛行器衝出來抓住傑洛,要是掉下去可不得了,下面可是人山人海的D區商店街啊!不過……
「胖子!」艾克塞爾如此說傑洛,因為他們正在急速下墜。
「啊啊?」傑洛不爽的發出抗議,「斜飛!撞進大樓裡!」
「我當然知道!」艾克塞爾嘴硬的說,然後兩人一屍就這樣雙雙滾進大樓的其中一層,嚇壞了某一人家。
「呼,還好。」在頂樓看著心驚膽跳的艾克斯定下一顆心來,趕緊返身找樓梯,準備跟他們兩人會合去。
「臭刺猬,下次靈機應變還要再快點!」傑洛兩手插腰的訓話,不過艾克塞爾裝作沒聽到一般邊哼歌邊亂看。
「爲什麼……我的病毒對你沒用?」家用少年用僅存的力氣問,他不懂,為何?
「難不成你……」傑洛一刀抹在他的喉嚨上,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哼,這還用問嗎?因為傑洛是鬼婆婆啦!當然沒用啊!」艾克塞爾還在一旁放風涼話。
「啊啊?誰是鬼婆婆啊?」傑洛不爽的一手抓起一半家用少年的屍體,往這家的門口走去。艾克斯已經在跟這家庭道歉與解釋情況了。
「就你啊!鬼婆。」艾克塞爾還不知死活的繼續挑釁。
「唷,我可不想被大嬸這樣叫呢,大嬸——」傑洛反譏回去。
「可惡、可惡!」被戳到痛處的艾克塞爾不斷踢傑洛的腳。
「好了啦!你們兩個,回去了。」艾克斯趕緊出來打圓場,阻止即將爆發的一場打架。
『是的,我不否認我有迷惑過,但是我知道我該走的路。那是由滴滴血淚所換來的堅定。雖然那時候的遲疑依然被傑洛和艾莉亞痛罵了一頓。——艾克斯』
席格那斯放下厚厚一本看似小說的報告,喝一口能源飲料說:「艾克斯的報告依然這麼好看。」滿足的嘆氣。
「我也拜託你看一下其他兩個人的行不行?」艾莉亞無奈。
席格那斯的桌面上還擺著兩張紙,一張寫『兩名,C區,一就地處死一帶回。——傑洛』,另外一張寫:『我要強敵!不要變成大嬸!艾克斯好可愛。——艾克塞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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