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5日 星期三

鬼大樓 十六、

   日子好像又了回歸的平靜,只是三樓跟四樓再也沒有人坐在那邊等她幫忙開門,羊羊每次路過門口會微微惆悵一下。四樓警察大哥的住所門口紙條很快就被清理掉了,聽房東說又租出去,還跟羊羊說:「聽說他們兩個因為你牽線在一起,所以搬出去住比較方便,畢竟我們大樓隔音可能不夠好吧。」

 

  羊羊就這樣催眠自己,那些電話都是自己幻想的,夜班值久了身體容易出問題嘛,有點幻聽正常啦。

 

只不過羊羊沒有看過新的租客,而且頂樓的門又被打開了,還一連開了三天,每次去關門的時候二黑都會怕到躲在大黑肚子下。但羊羊還是不知道頂樓長怎樣,她每次都很認真的遵照房東的指示,沒有看。

 

  大概關頂樓門真的給羊羊比較大的壓力吧,今天值班關了第三天頂樓門之後,羊羊回家補覺的時候,夢到了她回到大樓去,被一股力量驅動著往中庭走去,太陽高照著,但一點暖意都沒有,反倒是感覺身體的熱能被一點一滴抽離,越來越冷。

 

  羊羊走到了中庭,就看到OL跟警察大哥躺在中庭中間草坪,一個面朝上,一個面朝下,兩人手緊緊握著,日班警衛看到她驚慌地說:「你怎麼大白天來了?不要看!快離開!快點!」

 

  羊羊後退幾步,轉身就跑,接著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大黑在一旁舔著她的臉,讓羊羊慢慢從夢中那種窒息的恐懼感中脫離,但她的手還在抖,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房東:「喂喂?房東?我要辭職……」

 

  「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職?」房東聽起來有點慌亂,還傳來站起來的聲音。

 

  羊羊喉頭一噎,說不下去。總不能說自己夢到了警察跟OL死在中庭,看起來像是跳樓殉情吧?這跟夢到男友劈腿醒來要分手的女友豈不是一樣!羊羊只能含糊其詞:「就…怪事真的有點多…」

 

  「羊羊啊,妳能不能不要離職?我有跟妳說過夜班很難招人吧?能不能看在我都沒有拖薪水,有勞保有健保還有三節獎金的面子上,妳繼續做?」房東的聲音聽起來很為難,羊羊也很為難,「而且台灣本來就是魔幻之島啊,有怪事很正常的吧?還是妳請假一天去廟裡走走?」

 

  「……可是…」羊羊躊躇著,身為房東說台灣是魔幻之島是不是哪裡怪怪的?而且什麼叫做有點怪事很正常?羊羊坐起來靠在窗戶旁,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驅散了一些從夢境中帶出來的寒意。

 

  「這樣吧,月薪我給你提到四萬,好不好?」房東的聲音傳來。

 

  「房東大哥,真的不是錢的問題……」羊羊可恥的心動了。

 

  「四萬五!大哥夠意思了吧,四萬五,這個月的薪水就給妳這麼多。」房東豪邁地宣布,「還加員工旅遊,一年一次,不管住宿、門票還是吃東西,妳把收據收齊直接報帳給我,給妳核銷!年假十天!」

 

  羊羊腦中像跑馬燈一樣閃過許多想跟姊姊一起去玩的旅遊勝地,「房東大哥都這麼熱情的挽留我了,我就繼續努力吧。謝謝房東大哥。」

 

  「好好,那就這樣說定了,如果妳要請年假再賴我,我先去忙了,掰掰。」房東說完就掛電話。

 

  羊羊看了手機一眼,心情還是沉甸甸的。等姊姊回家之後跟姊姊討論了這件事情,不懂跟詭異的地方太多,兩人都沒有答案,後來一起討論要去哪裡玩幫羊羊轉移注意力。

 

  羊羊不知道,大樓那邊,房東站在兩具手牽手的屍體旁邊,向上看頂樓,頂樓上有顆紅色眼珠狀的東西,整個都在翻滾蠕動又維持著眼球的形體,看一眼都讓人想吐的程度。爾後,兩人的屍體跟房東一起消失。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日班警衛搖搖晃晃,臉色慘白雙眼無神,像是被操控了一樣身體僵硬轉身,姿勢怪異的慢慢走回警衛室,而頂樓的眼球轉動了一下,也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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