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3510 第四章

第四章
　　當沙利斯把車開回速食店附近之後果然看見局長呆呆的坐在那邊，也不懂得打個電話，沙利斯曾經很懷疑他是怎麼做到局長這位置的？

　　「局長。」沙利斯把車停在他面前之後下車。

　　「沙利斯！」局長怒火中燒，這麼不把他看在眼裡？局長覺得自尊心受到重創，「你居然直接把車開走？你知不知道……」看著另一旁的車門被打開，走出不該在世的人。
　　「啊啊啊－－！」局長開始尖叫，沙利斯從不知原來男人的尖叫聲不輸女人，同樣尖銳刺耳，「鬼啊！鬼啊啊！大白天他馬的見到鬼啦！」局長轉身就跑，沙利斯一把揪住他，「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殺妳的，不是我不是我！」局長嚇到語無倫次了。

　　「局長！你冷靜點！」沙利斯被局長的舉動弄傻，有那麼誇張嗎？

　　看到沙利斯跟局長拉扯，AI3510拿著它的禮物趁這時跑走，還不小心撞倒一名壯漢，那名壯漢原本想對撞到他的人海削一頓的，但一見到AI3510的臉便完全嚇傻了！AI3510卻一點也沒發現，繼續向研究所的方向跑去。壯漢臉色發白的站起，一邊跟蹤AI3510一邊打電話。

　　「喂？是我，大事不好了，那女人還活著！」壯漢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是真的！她撞到我之後跑掉了！真的啦！……我怎麼知道？無論真假，先向上面的人說一聲吧！」掛掉電話之後，那名壯漢在轉角時，失去了AI3510的身影，隨即喉嚨像是被利刃劃開般開始噴血，壯漢倒地，路人皆嚇壞了！沒有人知道或看到他是怎麼死的。

　　「壞人，要消滅。」AI3510在遠處舔掉手指上的血，「呸呸呸！好噁心的血！」AI3510忘了自己有分辨物質的能力，一舔就知道那壯漢吸毒、抽煙喝酒、私生活不檢點，AI3510跑回研究所做出大吐特吐的動作，嚇傻一群研究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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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麼做才能從痛苦中脫離？該如何才能治癒心傷？抱著自責的人要如何拋開那包袱？我已經失去生命中的陽光了，就算做出電燈，也無法取代太陽，即使他們一樣耀眼，燈畢竟是假的，真的回不來了，從今之後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無法回頭了。

　　伊希爾漫步走到AI3510的床旁，關上電源的它如同沉睡的涼般，伊希爾手捂著胸口，好像在隱忍什麼痛苦，再插上幾個必要的管線後，輕輕撥弄AI3510的髮，現在他抱著什麼心情怕他自己也理不清吧？好不容易把AI3510做出來了，心卻越來越苦痛，厭惡自己也厭惡眼前的『作品』。

　　「涼、涼……」喃喃念著最愛妹妹的名，這份情感該怎麼處裡？他什麼都完美，唯獨情感這東西，無法用理智控制，也無法丟棄，「涼，醒來好嗎？醒醒吧！哥哥好想你啊！」手中如同真人的觸感更刺痛他那脆弱的心，伊希爾在AI3510的唇上輕點，淚水落了，離去。

　　本應當被關閉電源的AI3510在伊希爾走之後卻睜開了眼，坐起的它察覺到臉上的水，用手指抹去並舔了一下，明明成分是淚水，為何如此苦澀？似乎有種情愫在心中亂竄，它決定先將這件事那感覺放到一旁，自己外接鍵盤，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滑動，想辦法解除伊希爾所設下的資訊封閉，強烈的好奇心與對造出自己的伊希爾的愛，它才很有毅力的破解那一道道阻礙。
　　當一名機械人能夠自行開關電源、如同人睡去醒來般，完全明白自己的構造，還能自行思考解決事物的時候，它還算是機械嗎？這算是暴走的一種嗎？還是說，它會從AI進化成AL？

　　今夜，AI3510在試過幾千萬次之後，終於得到有關於涼、伊希爾和沙利斯三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大部分的資料都殘缺不全，AI3510也還是猜個大概，包括自己出生的意義。像是人受到打擊般，AI3510不動的令人以為它突然斷電，不知過了多久，它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管線拔乾淨，換一件衣服後便偷偷進到伊希爾房裡，幫睡在桌上的他蓋上一件毛毯。

　　「無論如何，死去的人終究是不會復活的，」看著桌上散亂奇怪的圖，隨手撥弄一下，一張設計圖的輪廓若隱若現，ai3510神色悲涼輕喃，「『哥哥』……」

　　像是回應那句話，伊希爾的淚無聲流下，AI3510親柔的吻去，伊希爾的淚水卻像是斷線的珍珠般不斷落下。AI3510就此消失在研究所裡，沒有人知道，連伊希爾都預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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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萬事拜託了。」躺在病床上的巴立對著陰暗處說。

　　「那是我的職責。」陰暗處有個人影，一閃而逝，就像不曾有人過一般。

　　「沙利斯啊！沙利斯，別怪我。」巴立喃喃，嘴邊浮起一抹冷酷陰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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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又落下了，多雨的季節令人心煩，沙利斯撐著傘，手中拿著剛從警局拿回來的文件漫步跺著，心中想的是那白天遇見的人，想著想著，居然看見朝思暮想的人站在人行道旁望著天，任憑雨水落在臉上？沙利斯本想轉身離去的，但那張酷似涼的臉讓他無法將他置之不理，只好走近，幫他擋雨。

　　「你……在哭嗎？」那貌似平靜的臉看起來卻悲痛欲絕。

　　「我沒那種功能……」卻沒反駁沙利斯，它只是一台無血無淚的機器，一個替代品。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聽到AI3510的說法，沙利斯思考著要不要相信眼前的「人」其實是機械人。

　　　AI3510輕輕的搖頭，輕的讓沙利斯以為他看錯了，「你可以叫我「涼」，我想我有那種資格。」　　瞧！它說話的口氣多像一個人啊！但是再怎麼像，它還是假的，還是一台機械，不可能像小木偶那般最後變成真的，活生生的。

　　「不、你……」沙利斯想告訴它，這世上沒有人能取代任何人的，就算是複製人也不能！每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他就是說不出口，它的表情讓他說不出口！難以解釋心中那種痛楚，沙利斯克制住自己想吻他的慾望，不管他是誰都好，都好……如果他真的是涼就好了，現在假裝一下沒關係吧？涼？

　　「那麼，涼，到我家來吧。」沙利斯伸手輕拉住它的手。

　　「嗯。」AI3510的目光一直停在大樓的某一點，它用唇語說：我看到你了，你殺不了我的。

　　「阿利……」AI3510說出了只有涼才會叫的小名，它頓了頓，因為沙利斯震驚的轉頭看它，因為不知為何自己會這樣叫他，「我是說沙利斯警官，請你有空的時候帶我到涼的住處一下。」沉默，「沙利斯警官？你在哭嗎？」每次都這樣，一扯到有關於涼的事，它的系統就會難以控制。

　　「沒有！」迴避AI3510的視線，「沒事，我們走吧。」
　　沙利斯拉著它走，手在微微顫抖，緊咬著牙根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雖然心中明白它不是涼，卻無法克制對涼的情感往它身上丟啊！

　　AI3510不斷看著的那棟大樓裡，某一樓的窗口，在暗處的那人將狙擊槍收起，笑了。

　　「好久了，好久沒有遇到如此好玩的獵物了，呵呵。」那聲音跟出現在巴立病房裡的聲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