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3510 十一章

十一章

　　「再丟。」坐在車裡的巴立看著已經變成火海的軍研所，只是淡淡的說，身邊的人聽見，又丟了幾個火焰彈和小型炸彈。

　　那留下的小隊已經平安的逃離，軍方打算讓那些秘密永遠埋在地底，伊希爾和米娜是不可能從裡面逃出來了，整個地下的氧氣正逐漸被耗光，大批警員圍住達穆組織，但達穆組織的人卻絲毫不在意，雙方之間槍雨彈林！

　　AI3510心急如焚，也不管別人投在它身上那驚訝的眼光，就想衝進軍研所裡，忘了自己沒有右手，一個娘蹌差點跌倒。

　　「你別急啊！」局長原本想拉它一把，自己卻差點跌在它身上，「讓警察跟你一起衝進去吧！」

　　「不用！因為我要殺人！」拿出彎刀，速度快的讓局長以為它消失了，AI3510讓彎刀擋住臉，直衝往達穆組織，殺出一條血路直往巴立的車，就算巴立的手下猛對他開槍，也無法影響它的前進。

　　「碰！」車子無法承受跳到車頂的AI3510重量，四個輪子全都爆開，車頂還凹進去，達穆組織的人拼命開槍射它，但大部分的子彈不斷反彈，AI3510像在用開罐器般切開車頂，把巴立像是在抓小雞般抓出來！達穆組織的人全停下動作，就怕傷了巴立。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AI3510笑的很甜，也很假。

　　「該死的傢伙！」巴立拿起槍往抵住AI3510的太陽穴，AI3510卻把他往上扔！

　　速度快的讓人產生殘影，像是AI3510突然把手分成四個似的，用彎刀刺穿巴立的雙肩和膝蓋！再抓住落下的巴立放在車頂，拿出那台巴掌大的機械之後，把巴立丟向警方群後，AI3510轉身跑進還在熊熊燃燒的軍研所裡。這過程快的沒有人作出任何適當的反應！

　　一邊閃開落下的東西，一邊將那巴掌大的機械放入腹部的凹槽，每一層樓都有研究員的屍體，AI3510仔細查看，它在心中暗暗發誓，要是軍方殺死伊希爾和米娜的話，它將會毀掉軍方！還好一路到八樓都沒有看見，但看見滿地屍體還是讓它很難過，畢竟每一位研究員都對它很好。

　　「伊希爾！米娜！」AI3510大喊，這邊的濃煙嗆的人張不開眼。

　　「AI3510，這裡。」伊希爾的聲音從隔離室裡傳來，那裡面沒有濃煙，米娜昏倒在他腳邊。

　　「伊希爾！」AI3510跑過去緊緊抱住他，「伊希爾，還好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心中一塊石頭卸下，它不知道要是失去了伊希爾，它會變的如何。

　　「你的頭髮……」伊希爾心疼摸著AI3510的頭。

　　「伊希爾，走吧！」AI3510想抱起伊希爾卻被推開。

　　「帶米娜走就好，一切都結束了，我想去找涼。」拍拍它的頭，「你做的很好了，不要管我了，知道嗎？這是命令。」微笑，像是已經解脫般輕鬆。

　　「伊希爾。」AI3510流淚了，「對你來說我是什麼？」抓住伊希爾的手，它不想要只當涼的替代品阿！

　　「為什麼問？」伊希爾拭去它的淚，有點訝異，「別哭，我告訴你就是了，你是我的…….孩子。快去吧！這裡也要塌了。」孩子嗎？只是安慰自己安慰它的藉口吧？但是這比實話或沉默好太多了。

　　「伊希爾，涼要給你的。」AI3510當然知道伊希爾說的話的意義，將涼的遺書交給伊希爾之後，抱起米娜，頭也不回的走了。

　　AI3510拼命往上逃，伊希爾卻回到九樓，在涼的那試管旁，顫抖著打開那封信。

　　『給最愛的哥哥：
　　我要結婚了，哥哥會覺得我丟下你嗎？真希望回到以前，我、哥哥、阿利都很好的那時候。
　　……雖然我們差了七歲，卻長的很像雙胞胎。哥，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是你自己才會愛我？其實你是愛你自己而不是我，我只是你的倒影而已，所以我才去當警察……不要訝異，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可是對我來說哥哥永遠都是哥哥，對不起。所以原諒阿利好嗎？也不要放棄你的研究好嗎？
　　我正在追達穆組織，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所以我才先留下了這封信。真的對不起……
　　很愛你的妹』

　　「神啊！神啊！為什麼到今日我才看到這封信？你真愛捉弄人！」伊希爾泣不成聲，「涼，我不是那樣愛著妳的啊！我不是……」我是真的愛妳啊！我一直恨自己，為何我是你的親哥哥？爲什麼？我就是不要讓妳有這種錯覺才一直遲遲不開口阿！結果還是、還是……

　　信上的日期，是涼發生車禍的前兩天。


***
　　AI3510好不容易才回到地面，米娜很快就被醫護人員送走了，剛放下米娜的它又想回去已經燒的差不多的軍研所，卻被局長擋住。

　　「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回不去了！」

　　「我不會瘋，只會故障。你知道嗎？我是不應該存在的。」AI3510從腹部拿出一塊硬碟，「這給你，裡面都是涼的心血，好好利用它。」推開局長便衝進軍研所裡。

　　「等等！」局長本來想抓住它的手伸到一半就收回來了，如果這是它的選擇，那自己又有什麼資格阻止它呢？

　　AI3510才下沒三樓，樓層就開始崩塌了，從離開軍研所之後它就沒在補充過能量，現在它的能量只能再做最後一次的高速移動，深呼吸幾口，一面閃著落石，一面小心越過崩塌點，跑到八樓，卻一個人都沒有，AI3510這才想起有第九層樓，但是那扇門它打不開。
　　苦惱的AI3510看到落下的柱子把地板砸出一個凹痕之後，它想到一個方法，狂打它現在站的地方！一拳又一拳的打，地板果然裂開，AI3510終於掉到九樓，砸破不少瓶甁罐罐。

　　「傻瓜！你怎麼又回來了？」伊希爾看見它之後走來，笑笑的看著它，眼中含有好多化不開的愁。

　　「伊希爾，」AI3510試著爬起來，卻頂多只能跪站，但AI3510就以這樣的姿勢爬到伊希爾身邊，「伊希爾。」抱住眼前的人的腰。

　　「呵呵，有人陪也好。」伊希爾回抱它，「涼，我知道妳早就醒了，跟我說說話好嗎？」

　　「伊希爾……？」ai3510望著他，人工藍晶眼閃著不解。

　　「妳還是不肯跟我見個面嗎？我好想妳啊！」伊希爾緊緊抱住AI3510，臉埋在它的頸窩，冰冷的身軀……「我愛的人是妳，我不是把妳當成我的替代品啊！」淚水滑落。

　　「伊希爾。」心好痛好痛，所愛的人明明就是抱住自己，卻不是跟自己說話，現在它該怎麼辦？
　　「伊希爾，就算我不是涼，我也會一直陪你到最後，好嗎？」AI3510像似在安慰小孩般，輕拍著伊希爾的背，淚水也滑落臉頰。

　　「對不起，AI3510，對不起，涼，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兩人……」

　　無言相擁的兩人，在不斷崩塌的樓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