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羊羊姊姊回家之後,羊羊把今天的事情跟姊姊講了,姊姊安撫過了羊羊,便提議再領養第三隻黑狗。
「可能大黑跟二黑已經不夠黑的關係吧,所以才會又開始遇到奇怪的事情。」這是姊姊的講法。
「雖然…但是…可是……好吧,算了。」不知道從哪邊吐槽起的羊羊懶得反對,只好妥協。
兩人到收容所,仔細挑選著沒有一絲雜毛的純黑小狗,最後在一窩剛抓回來的小狗堆裡,找到一隻看起來很瘦弱的小黑狗,大概一個半月大,單手就能包住整隻小狗,微微顫抖著很是可憐,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姊姊趁機看了一下舌頭,近乎全黑,於是這個小家喜迎第三隻小黑狗。
鑑於大黑、二黑的名字,姊姊幫第三隻小黑狗取名叫做「黑三」。而且還幫羊羊買了幾件胸前有大口袋的帽T,讓羊羊可以把黑三裝在前面的口袋裡隨身帶著走。
「畢竟你巡邏的時候,黑三放外面太冷了,放進你的袋鼠袋裡還可以幫你保暖,當成是帶了個胖胖的熱水袋?」姊姊笑嘻嘻的把黑三裝進羊羊胸前的大口袋裡,但黑三年紀還太小了,蹦了幾下都沒能把頭露出來,樣子又可憐又可愛。
「不過最近還沒那麼冷,直接裝著黑三去巡邏我會熱到中暑。等黑三再大一點,打完第三劑預防針我再帶去公司吧。」羊羊把黑三從袋子裡解救出來,抱在臂窩裡,有著冬天還會中暑的體質就是這樣麻煩。
姊姊也同意先照顧一陣子黑三,總是要先把身體養壯實些才好上班。姊妹倆便帶著黑三;略過看醫生跟買東西的過程;回家,介紹給大黑跟二黑認識,二黑本來還想欺負黑三,結果被大黑暴揍了一頓,才老實的把黑三當空氣。大黑自己很喜歡黑三,還把黑三舔得乾乾淨淨。
不過回到家之後的羊羊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開始發起了高燒,連之前流感都沒有這麼嚴重,直接昏睡了將近兩天,姊姊擔心了兩天,第三天體溫還是沒有降下去,姊姊便當機立斷的叫了救護車,將羊羊送進醫院打點滴。
沒有找到任何病因,靠著藥物好不容易退燒之後羊羊也比較清醒一些,姊姊便又帶著她去宮廟去收驚。收驚的師父幫羊羊收驚了兩、三次,但是意外不斷發生,不是香爐直接發爐,就是收驚的香點不起來,不然就是香莫名的從中間折斷、符紙莫名自燃等……
不只是姊姊跟羊羊有點嚇到,就連收驚的師父也嚇得不清,直接幫忙問起神明,但是不管怎麼問就只能丟出怒杯,不要說聖杯,就連笑杯都沒有。但師父看不出來羊羊身上有什麼問題,想給羊羊喝個符水,但那個符水不是黑發亮不能喝,就是水上起火,最後也放棄這個方法,只給了羊羊跟姊姊各一個護身符,並且建議他們多跑幾個主神去問問該怎麼辦,就愛莫能助的讓兩姊妹離開了。
兩人面面相覷,回家的路上羊羊問姊姊:「要是帶黑三去公司還發生奇怪的事情呢?怎麼辦?」總不會再養一隻黑狗吧,家裡養三隻差不多緊繃了。
「就離職吧,不管房東說什麼都不要再做了。而且回到家再提,反正你工作這麼久都沒有看到房東過。」姊姊牽著羊羊的手,摸摸對方額頭確定燒確實退了,便帶著羊羊去吃點好的,補一下兩天臥床缺失的營養。
理所當然的羊羊就這麼請了四天假,房東有打電話過來關心一下,讓羊羊休養好再回去上班,也沒有多問什麼。羊羊想要問十三樓大小姐的事情都只得到房東的「交給我吧,你別多想了。」一句話,沒有更多。
而兩姊妹盯著電視一周了,都沒有十三樓大小姐或是管家的任何新聞報導,姊姊推測可能是十三樓大小姐的家族權勢太高,所以事件報導被壓下來,但羊羊總感覺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而且託老管家的福,現在羊羊超害怕看到牛排的。
生病後第五天,羊羊回歸工作岡位,照樣巡邏跟檢查頂樓,不過每次路過十三樓的時候都有種被緊盯的感覺,但找不到來源,只覺得一直有視線,很不舒服,毛毛的感覺沿著脊椎直達天靈蓋。
而十三樓看起來也跟平常沒兩樣,看警匪片不是發現屍體的話,民宅都會用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然後警察進進出出嗎?但十三樓看起來完全沒有那樣的痕跡,而羊羊因為內心還毛毛的,並不想去敲響十三樓的房門。
「都死人了不可能大小姐一個人還住在房間裏頭吧。」羊羊是這樣認為的。
但事情果然沒有憨人想得這麼簡單。
一周後,羊羊在巡視的時候又看到大小姐了,她倚在打開的房門邊,穿著看起來很高級、蓬鬆又軟綿的毛衣,褲子稍微服貼了些,勾勒出好看的腿型,腳上穿著是可愛熊熊造型的毛拖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巡完頂樓的羊羊走下樓來。
「你很久沒找過我了。」又乖又軟的聲調,但卻莫名地讓羊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與…莫名的恐慌。
「我、我想說妳可能搬走了嘛,原來妳還住在這裡嗎?」羊羊吞了吞口水盡量以平常的樣子打招呼。
「管家過世之後我就一個人住,很寂寞的呢,妳今天要進來坐坐陪我聊天嗎?」大小姐眼裡閃著期盼得看著羊羊。
「妳家人沒有再派管家過來嗎?或是妳再去請一個?」羊羊躊躇著,她其實還有陰影,並不想進去。
「還要一陣子,所以最近生活有點不方便,如果妳願意賺外快的話,可以進來幫我打掃家裡唷。」大小姐撫掌淺笑,隨後露出有些寞落的表情,「好吧,我知道因為管家的事情妳不想進我家,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以這樣講幾句話我就滿意了。」
「沒有、不是……好吧,是有點毛,所以我不敢進妳家,不過身為夜班警衛隨便近住戶家裡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妳都不毛的嗎?」羊羊下意識地一直摸大黑的毛,發現大黑背上的毛都倒豎起來,尾巴緊緊夾在兩腿之後,後腿還在顫抖。
就別說二黑整隻縮在羊羊身後團成一團。
「管家就像我的家人一樣,他過世我也是很難過,而且管家是為了我才遇害的,我相信他就算死了也是會保護著我,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妳進來晃兩圈應該也就不會害怕了,我有請專業的人打掃過。」大小姐讓開了一個位置,似乎很希望羊羊進去陪她。
透過門縫看過去,似乎跟那天她進去屋內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沒什麼在收拾,但也沒亂得很誇張的,普通居家狀態。可是羊羊掛在胸口的護身符慢慢變得有點燙,而且羊羊自己也有種直覺:不能進去。
「下次吧,我請假了幾天還有東西要弄,還要寫報表什麼的,我下次帶點心來找妳好嗎?」羊羊露出微笑,盡量自然一點的說,「祝妳有個好夢,管家一定還在保護妳的。」
「好吧,晚安。」大小姐嘆了口氣,站在門口目送羊羊離開。
那種感覺,就像是這幾天路過十三樓會有的那種,被緊盯的感覺。羊羊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下到八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背整個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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