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羊羊巡邏的時候沒有看到十三樓大小姐站在門口堵她,鬆了口氣繼續巡視,不過回程走到八樓的時候,想說關心一下八樓的地中海阿伯,才剛這麼想而已,就聽到中間房門被碰!一聲撞開,阿伯像昨天一樣翻著白眼跑向羊羊,羊羊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反應過來,想要伸手阻擋阿伯的時候,阿伯居然提前轉向!
要不是兩眼還翻白,羊羊還以為阿伯純心逗她玩。嘖了一聲,羊羊帶著大黑二黑追向阿伯,本來想等阿伯轉向的時候要攔住他,卻沒有想到,阿伯這次沒有再折返跑,而是直接順著樓梯往上跑!
「唉唉!」羊羊出聲阻止,想要加快腳步追上阿伯,但二黑死都不願意邁開腳步拉著羊羊和大黑,看著阿伯越跑越遠,羊羊突然有很強烈的不安感,於是將二黑的牽繩繫到大黑身上,自已去追阿伯了!
大黑急得都汪汪叫起來,扯著牽繩拉扯二黑,但二黑還是不願意走,用盡全身力氣再跟大黑對抗,大黑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就算揍了二黑也沒辦法讓二黑跟自己走。
「阿伯!阿伯!停下來!」羊羊邁開腿猛追,本來以自己年輕的身體很有本錢,就算剛剛被二黑拖了一下後腿,也不可能追不上上了年紀還在跑上樓的阿伯吧。
但就這點詭異,羊羊的大叫並沒有叫醒阿伯,而且阿伯的動作流利敏捷,羊羊追到氣喘吁吁也差了整整半個樓層!
九樓、十樓、十一樓……羊羊喘到不行,阿伯的喘氣聲也大到蓋過羊羊自己的喘氣聲,聽起來就快斷氣那樣呼哈呼哈地,但就是追不到!
整個毛骨悚然了起來,想到阿伯是翻著白眼,「中邪了」三個字闖進羊羊的思緒之中,但她也得要追到阿伯才能做後續的行動和思緒。羊羊追到十三樓,幾乎軟腳,就看著阿伯跑到頂樓去了!腦袋才剛剛閃過:「太好了頂樓有鎖,這下總算追的到了吧?」的念頭,就聽到頂樓門吱呀地打開,樓梯間透著頂樓的亮光,隱隱約約泛著紅黑色光暈。
羊羊抓著樓梯扶手,站在十三樓往頂樓的樓梯口喘著粗氣,汗水隨著臉頰流下,躊躇著該不該繼續追。
隨後,往頂樓的那扇門碰的關上了。羊羊愣了一下,擦擦汗往上走,看到巨大的鎖還好好的鎖在纏繞兩扇門把的鐵鍊上,沒有被打開。羊羊後退了幾步,就感覺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
「歐買尬--!」羊羊嚇得大尖叫,整個人縮到了樓梯扶手,就差點爬上去了。
「妳嚇了我一跳。」十三樓大小姐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被嚇一跳一樣。
「我才魂都被嚇飛了!」羊羊差點嚇哭。
「妳怎麼了?看起來很喘又很害怕的樣子?」十三樓大小姐遞出手上的紙手帕,給羊羊擦擦臉。
「就……」羊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的情況,而且現在看十三樓大小姐完全沒有之前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覺,反而覺得很溫暖很想依靠對方,想了想,還是把阿伯的事情講給十三樓大小姐聽,途中回頭看了幾眼頂樓的門,然後跟著十三樓大小姐回到十三樓,坐在大小姐家裡的客廳。
「有可能是妳太累,看到幻影了,我剛剛只看到妳跑過去而已,也沒有聽到頂樓的門開關,妳坐一下喝點水,我去幫妳看看。」大小姐遞給羊羊一杯水,被羊羊反手抓住袖口。
「算了,大小姐妳金枝玉葉的,別去。」羊羊搖搖頭,「可能真的是我出現幻覺吧,不然哪有人跑到頂樓還可以關門,還可以把鎖鎖回去的,又不是什麼密室殺人事件,我等一下去八樓確認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幻覺了。」看著十三樓大小姐溫柔的神情,羊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鬆開扯著對方袖口的手,「抱歉還驚擾到妳。」
「沒關係的。」十三樓大小姐摸摸羊羊的頭,羊羊本來最討厭被摸頭的,但十三樓大小姐是這麼美麗又溫暖,摸頭的感覺也很好,羊羊便默默的忍受了,還聽到大小姐溫柔的說:「妳休息一下再離開吧。」
「嗯嗯,謝謝妳。」羊羊好感動,捧起水杯剛要喝的時候,大黑在十三樓大小姐的門口汪汪叫,一瞬間好像叫醒了羊羊,羊羊猛然放下水杯站起來跑去門口:「大黑!」
十三樓大小姐看著被放下的水杯,露出有點溫怒的神色,隨後又恢復正常,走到門口,羊羊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了大小姐,我差點忘記我家的狗,二黑他比較膽小還會咬人,我必須要趕緊去找牠免得牠走失或亂咬住戶,謝謝妳的水,也謝謝妳安撫我。」
「嗯嗯,沒事,妳快去吧,我這邊隨時歡迎妳來。」十三樓大小姐溫柔的笑著,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滿和勉強,羊羊便安下心來,對著大小姐點點頭,帶著大黑離開。
大黑頻頻回頭看向十三樓大小姐,尾巴夾在腹部,腿抖到不行,亦步亦趨的跟在羊羊身邊,羊羊則一邊尋找二黑的蹤跡一邊下樓去,還突然想到一樣跑回來,站在看的到十三樓大小姐的位置揮揮手,「謝謝妳呀。」
十三樓大小姐淺淺笑著,也揮揮手,看著羊羊離開之後,她收起了笑容,看起來確實有點生氣,往上看了眼頂樓的部分,哼了哼,便回房關上門了。
跑到八樓的羊羊看到二黑縮在角落,被打得全身是傷,鼻頭上還留著血。羊羊看了眼大黑,把大黑身上殘留的牽繩解下,綁在二黑身上,「可憐的二黑,被揍得真慘,走吧。」
隨後摸摸大黑,雖然對大黑揍二黑這件事情不太開心,但大黑也是護主心切,羊羊覺得貼心之外只對二黑有點恨鐵不成鋼。不過每隻狗個性都不一樣,或許真的該幫二黑寫寫送養文,送掉對二黑、對她來說都是件好事吧。
羊羊準備往下走之前,看了一眼八樓中間那一戶的門,想了想,還是過去敲敲門,轉了一下門把。鎖著的,雖然敲門沒有反應,但是阿伯有習慣性戴耳塞,沒聽到敲門聲也是很正常。
羊羊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當成是真的自己產生幻覺了,轉頭帶著兩隻狗下樓回到管理室去。
回到管理室的羊羊幫二黑上藥,她沒有聽見頂樓那邊有地中海阿伯痛苦的尖叫,也沒有看到地上被月光映照出來的,阿伯飄在半空,炸成一團血霧的影子。只有大黑,看著頂樓處,抽了抽動鼻子,而頸背處的白毛完整的長成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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