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4日 星期二

鬼大樓 十二、

   巡到十三樓的時候發現今天頂樓的門沒關好,不用羊羊指揮,大黑會乖乖站在看不到頂樓的地方,擔心的走來走去等羊羊關門。等羊羊關好門走下來,從另一側樓梯走下來的時候,繞去幫房東收房租。

 

  羊羊按了門鈴之後好一陣子門才打開,穿著無袖白汗衫、花色四角褲的壯漢阿伯打開門,一臉鬍渣亂髮,口氣非常不好的說:「衝三小!」看到羊羊愣了一下,又往下看到大黑,凶神惡煞的表情馬上收斂。

 

  「房東叫我來跟你收房租。」羊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現在才十一點多還好吧?沒吵到人家吧?

 

  「靠夭,林北美記哩啊,但唉。(可惡,我忘記了,等下)」阿伯打算關門又突然開門,「挖賊?(多少)」

 

  「萬二。」也是台語人的羊羊切換語言,「厝主共掛水電冷個月。(房東說包含水電兩個月)」

 

  「賀,但欸。(好,等下)」阿伯進去之後拿著錢走出來交給羊羊,羊羊當場點清,紙鈔都是舊的還有一些汙漬。

 

  「數字對了。」羊羊把紙鈔收到口袋裡,傳訊息跟房東說收到了,然後把手機轉給阿伯看一眼,「還有什麼事情嗎?」

 

  「謀啊,啊丟啊,妳系夜班警衛逆?(沒了,啊對了,妳是夜班警衛對。)以後沒事不要找我,妳一敲門我老婆就不見了,我哪裡都找不到她。」阿伯說完便把門關上,留下羊羊在外面蛤的好大聲。

 

  「奇怪的阿伯…」羊羊一臉不爽,不過大黑催促她快走,她也就不留下了,走樓梯往下的時候,看到七樓的媽媽站在樓梯口,陰森森的看著她,手電筒突然照到這樣的臉,害羊羊大叫了一聲歐買尬。

  喘了幾口調整心跳,還沒講話就聽到七樓媽媽問她:「你有看到我的小孩嗎?他應該在這附近玩球的,我找不到他。」

 

  「沒看到,我巡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小孩,你要不要看看你家床頭櫃、衣櫥?」羊羊記得小時候姊姊都會躲在這些地方,還有一次害爸媽找不到跑去報警,後來在自家床頭櫃找到打呼嚕睡得很熟的姊姊。

 

  「是這樣嗎?好吧。」七樓媽媽回去她的租屋處。

 

  羊羊看了幾眼,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不管是OL還是警察大哥,剛剛的阿伯,還是這個媽媽,都住在正中間的房間。到底是?其他間的人呢?該不會十樓的阿桑也是住中間吧?

 

  回到警衛室的羊羊,打開抽屜看到一張白色信封,看起來是人家喪禮用的信封,上面一個「奠」還畫著蓮花,這樣包到底是在詛咒誰?阿伯詛咒房東還是反過來?

  羊羊並沒有用那信封,而是用A4紙折成信封的樣子包起來放桌上,大黑還滴了兩滴口水在上面。

 

  想到什麼似的,羊羊起身,往那片據說有監視器的牆面走過去,面對著這面白牆,羊羊吞了吞口水,打算伸手摸看看,手舉起來緩緩地、緩緩地靠近,大黑突然汪汪了兩聲,嚇得羊羊叫出歐買尬,回頭一看,有個人站在警衛室門口。

 

  「誰!幹什麼!」羊羊走過去,那人影卻往大門口跑不見。

 

  羊羊撸了撸狗頭,「大黑你也太晚叫了,人跑了。」

 

  大黑樂呵呵的樣子,搖尾巴。羊羊坐下來拿起電動開始打,被打岔就忘記要幹嘛,就這樣平安的到了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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